沉没者

抱歉消失了一段时间哈。

今天先更新番外中篇，明晚更新番外下篇，然后全文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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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摔在了地上，脸部着地的同时还紧紧抱着洛基的大腿。

驻扎在银行地下室里大半年快要发霉的九头蛇守卫们盯着那扬起尘土里突然出现的翘臀足足有十秒钟，面面相觑的端起了怀里揣着的枪，慢慢逼近可疑目标。

洛基伸出他另一只未被困住的长腿朝那明显的目标奋力一踹：“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

“你可是重要的宇宙战犯，任何一个正义人士都不会允许你肆意乱跑，”史蒂夫扶着他今天饱受攻击的屁股起身，“更何况，你还没有告诉我巴基的下落！”

“你死心吧！巴基才不会跟你走！”

“胡说八道，巴基是我最亲近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九头蛇警惕的逼近，很明显这群人长时间驻守在这不通网络的地下室里看守他们九头蛇的重要资产，日常只能打打扑克牌打发时间，现在已经快与世界脱轨了，他们既不知道纽约城刚被面前站着的高个男性率领外星人入侵，也不知道另外一人就是他们的死敌美国队长。

“自己人，九头蛇万岁！”洛基立刻停止了与史蒂夫的纠缠，得益于他在未来营救巴基和山姆的那次经历，他非常清楚如何诓骗眼前的几个小傻子才能顺利完成自己的计划。

“！”史蒂夫震惊的看向一旁的洛基，又看了看面前拿枪指着自己满脸写着我是坏人，快来杀我的几位身着黑衣的武装分子，惊愕不已，九头蛇？！

“不想死就快点跟着我喊。”洛基踩了他一脚低声说道，怎么说在未来也同生共死过，又是巴基的心尖尖，洛基总不能看对方死在九头蛇老巢，还是在巴基的眼皮子底下，“这里是九头蛇核心基地，凭你一个是打不出去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快点喊。”

“九……九头蛇万……万岁。”年轻的史蒂夫挣扎了一番，最后憋红了脸，声音堪比向心仪男生初次告白的羞涩小女生的蚊子哼。

废物，洛基在心里暗骂，这种纯情少男是怎么在十几年后变成脸皮堪比城墙的老流氓的！

“少废话，我从来没见过你们，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很明显史蒂夫的迟疑引起了对方的警觉，为首的九头蛇成员厉声问道。我们九头蛇要是能招到这么好看的成员，犯得着新加入的女同事们天天守在冷冻仓旁边围观冬日战士吗？九头蛇内真正能撑场子的也就他和朗姆洛了，另一个还给派去神盾局当卧底了，大本营里就剩了这么一个睡美人，搞到皮尔斯恼羞成怒，逼着冬日战士睡觉都必须戴上面具。

史蒂夫握紧了手上的盾牌，他已经快到极限了，刚才的那句话已经踩踏了他多年来的内心底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信任洛基，说出了那句该死的“九头蛇万岁”，索性现在已经暴露了，大不了他就打出去，好歹落个痛快。

如果让十年后的史蒂夫来评判现在的他，一定会为他现在愚蠢的执着不懂变通的傻劲翻个大大的白眼。

当然，介于未来的史蒂夫不再此处，这个白眼现在就先由洛基代替翻了。

“快点说，你们是谁！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别冲动，别冲动！”洛基举起双手，脸上露出标志性的微笑，挪动着步子，朝着对方走去，“我是你们的同伴，我遵照皮尔斯的命令来取我们九头蛇的重要资产。”

“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指示！”为首的九头蛇小头头厉声，“你怎么会凭空出现的？”

“纽约城被外星人入侵，通讯系统暂时受损，皮尔斯亲自出面前往斯塔克大厦谈判，由我先把带来空间宝石带来。”洛基朝他们展示了自己身上的小匣子，“我掌握了使用宝石的方法，如果你对我动手，就是对九头蛇未来的重创，皮尔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洛基的处变不惊的笑着，派头十足，着实镇住了对方。

“老大，那边的盾牌看着眼熟。”一个小喽啰在他的首领耳边咕噜了一句。

“好眼力。”洛基闻言夸赞道，他迅速拉开了自己与史蒂夫的距离，“同时我还把美国队长骗来了，快点捉住他！”他背对着九头蛇众人指向了史蒂夫，还朝他做了个鬼脸，是你自己不争气，可别怪我出卖你。

我怎么会蠢到相信洛基！史蒂夫心中懊丧不已，明知道对方就是个小混蛋！指不定所谓巴基还活着的话是也是他骗我的！

他愤恨的朝洛基丢出盾牌，却被对方挥手偏离了方向，盾牌瞬间掀翻了他身后的几位九头蛇成员。

圆盾被人拦截未果，以一种诡异的路线重新回到了主人的手中，层层小兵瞬间扑了上来，让史蒂夫再无暇分心对付洛基。

“皮尔斯说了，你们今天必须拿下美国队长，否则明天你们就是冬日幽灵的练手工具。”洛基闪到头目身后，语速极快地朝他暗暗说了一句，“你自己想清楚。”

可怜的小头目对洛基的话深信不疑，毕竟冬日战士的存在就连九头蛇内部也并非人人皆知，而他更不想被和强行唤醒的冬日战士关在一个训练场上，他对自家资产的深刻了解所带来的恐惧远远大于眼前这位只存在于他童年故事的美国队长，他迅速做出了指示：“一组、二组大厅集合，全力拿下美国队长！”

洛基站到了一旁，心满意足的看着两支队伍从暗门里冲了出来，一头雾水的史蒂夫被围在了中间，盾牌不停飞舞，勉力支持。他欣赏了好一会史蒂夫狼狈的模样，施施然从一旁已经被砸晕的九头蛇成员身上拿走了他的通行令牌，刷开了暗门的门禁。

“感谢你为了拯救巴基所做的一切，”洛基邪笑着冲可怜的史蒂夫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今天不幸殒命，明年我会带着巴基来你坟头献花的。”门闸落下，洛基朝外面摆了摆手。

“你我给站住！”史蒂夫怒气更甚，反手一拳砸在身旁人的脸上，将对方扔出十米外，惊得一众敌人一时不敢近身，“巴基他是在这里吗？”

自然是再得不到洛基的回应，气急败坏的史蒂夫硬生生捏碎了一旁人的头盔。

九头蛇众人心慌慌：“巴基到底是谁啊！”

 

里面的看守大部分都被叫去对付史蒂夫了，零星的几人被洛基轻而易举的放倒。巨大的冷冻装置安静的摆在洛基的面前，肉眼可见的白色霜气填满其中，里面熟悉的身形影影绰绰。

冰冷的玻璃罩顶部亮着一盏橘色小灯，本该象征温暖的灯光弱弱的打在那人的棕色头发上，看上去似乎多了几分温度。

真是讽刺，洛基冷笑一声，橘色灯盏应声爆裂。

 “巴基。”洛基趴在玻璃罩上拍了拍，低低唤了一声，好像这样就能将对方唤醒一样。他曾经趁着巴基睡着时窥探过对方的记忆——那是在他们相遇后不久的深夜，自那以后我们狡猾的小王子才彻底对巴基放下疑虑，展露真心。可即便是这样，当他真的亲眼看到巴基被冰霜覆盖静静的躺在这里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对巴基来说是怎样的一场挣不脱的噩梦，才会让他哪怕在洛基的安眠的咒语下，却也化不开眉间的紧皱。

在他的梦里有什么呢？是皑皑白雪，呼啸狂风，还是枪林弹雨，血花肆溢？而那些他生命中本就不多的美好时光，在无数次的残忍折磨下被淹没在了意识深处，连做梦都不敢梦见。

“这一次，我会救你的。”

一旁的桌子发出了刺耳的移动声，洛基一把揪出藏在桌子下瑟瑟发抖的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语气冰冷：“放出来。”

“不，不行，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那人结结巴巴，“没有管理人的指挥和控制，士兵很容易就会陷入狂躁的状态……”

“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去死。”一柄小刀直接怼在了颈动脉。

“启动密码是123456，输入，拉电闸就可以。”头发稀疏的年轻研究员很是识相，语速极快，“密码本在右边的暗格里，密码是654321。别杀我，我是被他们绑架来的，我也不想的！”

“……”

“你耍我？！”

“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人声音既冤枉，又委屈，“皮尔斯年纪大了，他记不住密码！自从他看到某部电影的BOSS因为记不住密码随手抄了张小纸条结果被主角捡到后被反杀，就决定设一个绝对不会忘记的密码！”

“……”

“他以为没人知道，其实大家都猜得到，就是没人敢试，那位士兵起床气真的太大了，每次醒来都要揍人，你看我额头，这道疤……哎呦……”

研究员大概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呆的太久了，一肚子苦水没处诉说，嘴巴这一张开就跟机枪子弹似的哒哒的往外蹦，洛基忍无可忍抬手敲晕了他，走到操纵台前输入了老年人最爱的密码。

“啪嗒”

玻璃罩门缓缓升起。

……

密码竟然是真的……

九头蛇果真就是一群弱鸡，能在地球上延续这么多年真是难为他们了，洛基无语的想，当然能让九头蛇这么多年还能继续蹦跶的神盾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算了，这么蠢的星球还是让他自己完蛋吧，我当初到底抽了什么疯想统治这群弱智？是我在阿斯加德的寝宫不够大不够闪，还是我们皇家工匠推出的头盔款式不够吸引我？

倒是索尔那个蠢蛋，挺适合这里的。

 

不过先下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脱离了冷柜的巴基，硬挺挺地拗着他炫酷的造型杵在中央，一时半会看起来是动不了了。周遭的水汽碰到他冰冷的身体迅速聚集到一起，很快巴基的身体上就附上了薄薄的一层水雾，头发也变得湿哒哒的，揭开了面具的脸因为长期晒不到太阳透出了一股异乎寻常的苍白，长长的睫毛上海凝着水珠，任谁都不会把这张漂亮的脸蛋与冷酷无情的杀手联系在一起。

他就像童话里的误入浅滩的小美人鱼。

“巴基……”洛基轻轻晃了晃他的小人鱼，试图唤醒这个他完全的陌生的年轻巴基。

睫毛微微开始颤动，他要醒了。

 

此刻，暗门的另一边。

史蒂夫已经快要吐血了。

这些九头蛇成员并不多难对付，比起那些模样怪异的奇瑞塔人，这些九头蛇恐怖分子可以称得上和蔼可亲了，没有杀伤力奇高的武器，也没有令人窒息的可怕气味，只是拿着棍棒傻愣愣的往自己身上招呼，如果搁三小时前，告诉他敌人是这群人，史蒂夫一定非常感动，但是我TM刚刚跟一整支奇瑞塔大军干过仗啊！

能不能消停一下！尊重一下老年人的作息！

 “啪”就在史蒂夫愤怒地踹飞一旁的敌人后，他的右肩又挨了一道闷棍。

都是那个该死的洛基的错！

就在这时，“咚”一声巨响从暗门那边传来，九头蛇们一时停下了攻击，他们面面相觑的看了彼此一眼，就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人影飞快的从门内蹿了出来，紧接着那个原本应该装着他们重要资产的巨大的冷冻罐被人掷了出来，整个栅栏门被砸开，四散的钢筋张牙舞爪的向外张开，几个闪避不及的九头蛇被直接冷冻罐砸到了对面的墙上。

“靠！他的起床气怎么那么大！”

史蒂夫看向抢在之前窜出来的人影，是洛基，他灰头土脸的拍着溅在他衣角的尘土，一脸委屈，“我明明是来救他的！”

“啊！”

史蒂夫还没来的及揪住洛基的领子问出答案，九头蛇们的尖叫声就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冬兵出来了！”

“救命啊！管理人呢！皮尔斯呢！”

“快跑啊！”

“我还没见过我的女神黑寡妇呢！我不想死！”

“……”

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这群连滚带爬，满脸涕泪的九头蛇们疯了一样丢下战场从唯一的出口挤了出去，由此引发的踩踏事故造成的伤亡史蒂夫刚才辛辛苦苦战斗了二十分钟的战果还要高。

“你到底做了什么？”史蒂夫看向洛基的眼神颇为复杂。

“救人啊！”洛基回答的理直气壮，“你也得感激我！”

“……”

还不待史蒂夫驳斥一下对方这无厘头的说法，一截钢管便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一道黑色的人影从灰弥漫的门内走了出来，史蒂夫顺手把圆盾丢了出去，洛基见状气的跳脚，在一旁愤怒地骂道：“负心汉！你还是不是人！打到宝贝了怎么办！”

圆盾没有像史蒂夫预计的那样在击中目标后回到他的手中，正当他困惑于洛基的话时，那人身形从雾中渐显，他左手拎着他刚丢过去的盾牌，右手气势汹汹的握着一把匕首，垮着一张脸，看得出来他很不高兴。

“巴基？”史蒂夫嘴巴微张，震惊的看向对方。

“谁他妈是巴基！”巴基的心情明显很糟糕，“刚才就是你拿盾牌打我？！”

“……”

“巴基，你听我解释！”

“我说了谁他妈是巴基！”下一秒巴基便把盾牌狠狠掷了回去，他手劲真的太大了，史蒂夫抱着盾牌朝后退了好几步，抬头正想解释什么，就看见巴基捡起了一旁掉落的微冲！

他迅速将盾牌竖起挡在身前，子弹撞击振金的声音不断响起，紧接着，一把匕首从下方直接挑了上来！

史蒂夫迅速一个转身，圆盾的锋利边缘直接打击在那人的手臂上，金属撞击的声音响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那若有若无的回音连带着回旋在耳边的劲风声一下一下的击打在史蒂夫的内心。

巴基他真的还活着！

战斗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这具为战斗而生躯体先于理智感知到了危险作出迎击。巴基的动作迅猛又犀利，就好像一只凶兽，生而为了战斗，招招直取对方性命，毫不留情。

史蒂夫手上动作不停，内心却是一片茫然，为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为什么要跟这个人战斗？

我们应该在战后的夜晚篝火边依偎着取暖，我们应该在吧台的橘灯下举杯盟誓，我们应该在夕阳的街头追逐嬉戏。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生死相搏！

下一秒他停下了动作，任凭刀锋划向了他的喉咙。

“巴基……”

刀锋在他的血管前止住，擦破的皮肤有丝丝血迹渗出。

巴基心中一抖：“你怎么不打了。”

语调还是那般熟悉，唤醒了史蒂夫曾经的记忆，他低声喃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巴基……”

史蒂夫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有一丝亮光闪过，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洛基却突然出现在了巴基的身侧，他朝着巴基的嘴里就塞进了一颗黑乎乎的东西。

“？”

“你给他吃了什么！”史蒂夫面露惊慌。

“没什么！你看清楚，就是颗李子！我刚用空间宝石去街对面的沃尔玛拿的。”洛基不在乎的摆摆手，笑眯眯的看向巴基，“好吃吗？”

巴基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嘴里的甜味让他变成了一只贪婪的猫咪，匕首早就被他反手收回，他舔着嘴角，贪婪的盯着洛基手里的另外两只。

史蒂夫：“……”

所以自己挨打只是因为没有好好投食吗？

“想不想要？”洛基晃动手中另外两只李子。

巴基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给你可以，”洛基逗猫似的看着巴基的视线跟着自己的手中李子上下左右的移动，“你要乖乖听话，我给你一车厢的李子。”

不知道是那个词刺激到了巴基，他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脸上的留恋瞬间被收起，眼睛里藏不住恐惧，瘪着嘴小心翼翼地说：“我会服从命令的，我不想洗脑，疼。”他瞅了洛基和史蒂夫一眼，似乎是在判断对方对自己的态度，眼神闪烁，犹豫地添了一句，“我也不想杀人。”

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史蒂夫的心头，他还没从巴基还活着的喜悦里走出来，巴基的话就给他泼了一身冷水，什么洗脑？什么杀人？这么多年来九头蛇对巴基都做了些什么？

“宝贝，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不会有人来洗脑了，你想吃多少吃多少。”洛基搂住身体僵硬成一块铁板的巴基，“待会我就把这个破地方给炸了！”

温暖的拥抱让巴基逐渐放松了警惕，乖巧的将脑袋搁在了洛基的肩头。

史蒂夫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巴基从未在他面前跟别人表现出这般亲密，当然曾经喜欢过巴基的那些姑娘们除外，那些姑娘们可不会取代他成为巴基最亲密的朋友，可现在不一样，巴基明显已经不再记得自己，洛基对现在这个巴基的了解胜过自己——这点之后必须好好问问索尔，什么时候放洛基来地球招惹巴基的？而且他还张口“宝贝”闭嘴“亲爱的”，又搂又抱，简直不像话！

危机感遍布超级士兵的每个毛孔，他看着面前腻腻歪歪的两人，低咳一声提示自己的存在，又拉住巴基的手腕往自己方向带了带，“嘿，巴基，你还记得我吗？”

像只小仓鼠一样啃食李子的巴基抬眼偷偷看了他一眼，迟疑一会，又迅速低下了头，紧接着摇了摇头。

史蒂夫有些失望，他强打精神：“不要紧，巴基，我会让你想起来的，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以后也会是。”他仓皇间摘下头盔，试图按下被带起的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出了特别灿烂的微笑，“能再次见到你真好！”

巴基有一瞬间的恍惚，下一秒却移开了视线。

“别听他的，”洛基毫不犹豫拍掉史蒂夫的手，拉回巴基，“你最好的朋友在这里！”说罢又往巴基手心塞了一块巧克力，“尝尝这个！”

巴基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洛基吸引了过去，可怜的史蒂夫有些手足无措，他真想马上把这个碍事的讨厌鬼丢出去，然后拉着巴基聊上个三天三夜，但是，偏偏巴基看上去挺喜欢洛基的，史蒂夫只能一个人暗暗恨得牙痒痒。

 

“别动！举起手来！”就在这时，门边传来了冰冷的男声，以及子弹上膛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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